那时沈姝看见满院山茶,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,一瞬不瞬望着他时,他心底那股莫名的自得,
究竟是从哪里来的。心口的闷意又重了几分,连带着手臂上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。
那痛感顺着肌理蔓延,缠上心脏,攥得他呼吸一紧,脸色也白了几分。“阿序!你怎么了?
”担忧的女声自身后传来,江淮序勉强扯了扯嘴角,转过身时,
脸上已堆起浅淡的笑:“没事。”“肯定是伤口又疼了!”苏语倾快步走过来,语气笃定。
她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腕,掀起他袖口查看那片植皮的疤痕,声音里带着自责:“都怪我,
当初别墅着火时,我要是能小心点,就不会被烧伤,也不会让你为了给我植皮,
受这么大罪……”她语气又带了点埋怨:“这医生的技术也太差劲了,你看这伤口,
比我的还大一圈,到现在都没好利索……”温热的气息拂过疤痕,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。
江淮序笑着安慰:“别担心,早不疼了。”只有他自己知道,苏语倾看不见的角度里,
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。医生的技术当然很好。这伤口会这么大,不过是因为,当初植皮时,
他还分了部分皮肤组织给另一个人罢了。毕竟那个人,向来爱臭美。当初他不过是随口恐吓,
说要拿她的脸皮给苏语倾的脚植皮,她就炸了毛,
差点扑上来掐死他;若是真让她的脸被火烧得毁了容,恐怕真能拉着他同归于尽。
至于其他的原因——比如当初冲进火场时,看见地上散落的、属于沈姝的那枚珍珠耳环,
他心底那阵突如其来的惶恐;比如将苏语倾送出别墅后,连一秒都没犹豫,
就再次冲进火海的冲动。这些,他从不肯承认,更不愿回想。苏语倾依旧一脸担心。
江淮序怕她再揪着伤口的事不放,主动转了话题:“怎么突然想起来种郁金香?”印象中,
他失明的那段时间,苏语倾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山茶香。那时他便以为,
她也是喜欢山茶的。“阿序,你忘了?”苏语倾眼睛一亮,
“半个月后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呀!”“郁金香的花期短,等那天正好能开...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