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我不是很在乎,他去哪里了,但是我和他,终究是夫妻一场。纵使他已移情,
可当年是他将我从压抑的萧家解救出来,在我因母亲离世而心如死灰时,
是他一点一滴抚平我的伤痕,教会我如何去爱、去信任。过往七载,并非全是虚妄。所以,
即便是我们已经走到了和离这个地步,我也该当面告知他一声。不至于让他措手不及,
也算是为彼此保留最后一份体面。于是,我吩咐小厮:“去请大人回来用晚膳,
就说我有要事相告。”只是,我等了许久,等到日落月升,等到案上菜肴渐冷,
等到烛火燃至昏黄。我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。直至夜深,小厮才独自返回,
躬身禀报:“夫人,大人说……萧姑娘初回京城,诸事未备,琐务缠身,他需在旁帮衬,
今晚就……不回来了。”我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,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苦笑。安顿居所,
何等琐事,何须劳烦当朝首辅亲力亲为?无非是心之所系,甘之如饴罢了。最后一点犹豫,
至此消散。原本想留的体面,他既不需要,那便算了。3.我独自一人用过晚膳,
回到房中开始收拾行装。既已决定和离,那这京城便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。
外祖父常年镇守边关,娘亲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他老人家。从前因着谢淮安的缘故,
我始终不便远行,如今倒正好去了却这桩心事。我将箱笼一一打开,
把属于我的物件仔细收拣。待到仆从将行李悉数装上车马,东方已现出鱼肚白。我正要出门,
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赶回的谢淮安。他衣袂间带着夜露的寒凉,
手中却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包尚带温热的糕点,正是我从前最爱吃的那家。“阿熙,
你这是……”他看到院中停放的箱笼时骤然止步,脸上的倦意瞬间被惊愕取代。
目光扫过满载的马车,谢淮安眉头微蹙。随即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,神色竟缓和下来,
甚至带上了一丝了然的无奈。“不过是一时口角,何至于此?”他走上前,
语气里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包容,仿佛在看待一个闹脾气的孩子。“我们夫妻七载,
<...









